通达五脏六腑的华语史诗,千回百转的乡愁杰作. 个人影史十佳候选. 举家逃难姥姥回望柿子树,从大陆到台湾转为彩色片预示着无法回头的新生活,孙辈们长堤芭蕉叶拖姥姥,夜捕牛蛙,夜捉萤火虫,姥姥两顾校长办公室「为什么要把鸡放到兔笼子里?」「谁规定的必须用黑笔写字?」振聋发聩实在是摇滚,姥姥喝大酒和独捧仙鹤寿衣,三船敏郎《千里不留行》夜观《千里不留行》…每个段落都是应当留名影史的佳篇. 陶述饰演的姥姥主线,实在是震撼又心酸,背井离乡一去就是永别,坚韧乐观的背后是一个女人颠沛流离的一生,肃然起敬的伟大表演. 石隽和王绢这条线也非常棒,母亲独自扶持一家人之下是父亲暗潮汹涌的政治博弈,「从此大家都是老百姓」,王绢也贡献了不输陶述的经典表演. 本片是中国家族跌宕传奇的一生,无论是从表演还是技术层面,都是不容遗忘的巨作. 用画幅变化辅助观众厘清现实、戏剧的关系,将电影的形式嵌入整个关系体,实现三个领域的交融,构建起“宏大的生命体”. 使用真名是第一步,将真实情感带入戏剧进而带入电影,电影并非最终呈现结果,而仅作为中间形态,因此一镜到底也就成为串联通道,首尾皆是极端,效果则是抽象与具体、安静与聒噪的承载体,且在打乱顺序的片段排练后更为分散. 冲出室内是第二步,在第一步基础上递进,室外连接不同的室内,同时连接冰淇淋与雨声两个意象并使用到极致——即是奔跑的短暂,是梦想的稍纵即逝,也是无法完全占有的脆弱和柔软. “咔”声是第三步,最终将三方领域割裂,定格在六人相拥,回到“真实的现实”,观众所见登上舞台并不是戏剧的开始(戏剧早已呈现),却是电影的结束,矛盾方式展示电影的无限可能,一定程度也解决了导演前作中悬而未决的界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