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七十岁还要出诊的人也有,笑话你三十岁就前程尽毁的人也有,但是我总觉得……如果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辈子也不用活了。
你说呢?”
父亲抬头,一边问他,一边跟往常递给他一根药杵,拇指受伤后,父亲不允许他在家里萎靡,每天早上都要叫他来捣药。
他语气和蔼,说的好像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可是那一天,陈老却在药堂里大哭不止。
回忆起父亲,陈老眼中忍不住泛上了泪光,他稍稍用袖子压了压眼角道,“一把年纪,叫你们看笑话了。”
“我看过你的伤口,缝合紧密,你手指上气血很足,并无过分虚弱的迹象,我觉得你现在一直不敢动用手指,很大程度上可能都是心理原因引起的,和手指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手指真的能恢复到从前的程度吗?”连盼举起自己的右手,她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右手,五个手指都微微弯曲在一起,看上去的确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接上去的三根手指,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这不仅仅只是心理上的障碍,从生理的角度来说,断后再续接的手指,的确也不如原来的手指。
她不是不相信医生说的话——她只是觉得,医生好像不敢在严易面前说真话。
流言就像长了翅膀的苍蝇一样,总是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飞到她的耳朵里来,有些事实,不是她想忽略就能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