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雪歌缓缓抬起头,慢慢的握着鸡蛋在流血的伤口上滚动。
他连连摇头,低声的咕哝着。
“蠢丫头,你就算想害死你家少爷,卖了这宅子,卷了钱财回家嫁人,实现你生一大堆孩子的人生理想。起码在你害死你家少爷之前,自己得活得安稳一些吧?”
翌日黎明,春光明媚,春色大好。
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夹袄,背着书匣,阴雪歌打着饱嗝,喷出一股子鸡蛋味儿,精神抖擞的走出了家门。青蓏跟在他身后,重重的把黑漆院门在他身后关上。
门缝里,传来了青蓏的抱怨声。
“煮熟的鸡蛋,怎么能变成蛋花汤呢?不可能嘛。”
“黏上了血腥味,反正是自家的血,又不脏,怎么不能吃?总不能丢掉,太败家了。”
“吃煮鸡蛋噎住,这是少爷你太笨,能怪我么?”
“现在鸡蛋可是三文钱才能买两个,能浪费么?”
温煦的阳光不是很炽热,但是足够暖和。阴雪歌披着满身的阳光,只觉门缝里青蓏阴风阵阵的抱怨声,很快就被阳光驱散。他带着绚烂的笑容,向着街道上的老邻居们打着招呼。
几个蹲在墙根角,一大早就提溜着茶壶,摆出了棋盘下棋的老人笑呵呵的向阴雪歌点头示意。阴雪歌出身阴家,但是没有其他阴家人那种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习气,偶尔还会出头为老邻居们解决一些小麻烦,所以他的人缘不坏,甚至算得上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