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男孩张嘴就是一串脏话。含妈量极高,方蔚然闻所未闻。
抢在周礼发火前,她朝男孩伸出手:“小朋友,这个鸡蛋只有来做检查的人才可以领。你家有阿婆、妈妈和姐姐要来做检查吗?”
男孩把鸡蛋护在胸前,后退两步似乎想跑但又站住了。野狗似的目光朝她盯了会儿,才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阿妈在广东。”尖细稚嫩的声音里透出点儿骄傲,“阿妈教过我做题,还教我写作文。”
“阿妈好厉害。”方蔚然朝他鼓励地笑笑,“阿妈不在家,阿婆来做检查我们也欢迎。”
“阿婆下不了床,来不了。”他侧过脸,看向那边等待登记的医生,“鸡蛋,我不白拿。我来做检查!”
近似舍生取义的表情莫名让方蔚然觉得可爱,她配合着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好可惜,这次的检查只有女生能做。不如等下次……”
“我就是女生!”男孩不高兴地瞪她,
方蔚然吃了一惊,旁边双手插兜看热闹的周礼也脱口而出:“你小子是女孩?”
“男孩”更加凶狠地瞪他。
方蔚然仔细观察,发现这的确是个小姑娘,只是手长脚长,穿着脏兮兮的运动服,又是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同寨子里那些脸和手永远干干净净,小辫盘起来还会扎花的女孩完全是两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