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合心说:“合千不是今天去化验水么?”
许合意急忙问:“什么结果?”
许合心冷笑一下道:“什么结果,你想要的结果呗。”
这时,杨书兰看看丈夫,又羞羞地看大伯哥一眼,接着放下饭碗低下头,很久没再抬起来。
看到弟媳的神情,许合心中有数儿了。因为他了解弟媳的脾性。这些年来许合心常常想,他二弟的婚姻也真是奇怪:合意生来心硬得很,她媳妇却是心软得出奇。前些年合意搞养殖业,有些做法在别人眼里没有什么,可是在她那里就是接受不了。譬如说,那年合意养填鸭,要频繁地强行给鸭子填食。捉住一个,把它的嘴掰开套在填料机的管口上,一拧摇把,将它的嗉子甚至食道都填得鼓鼓囊囊,被扔到一边后半天站不起来。还不等消化完,再捉来填起。杨书兰看了直说这法子太狠,她从不忍心动手,气得许合意打她她也不改。后来他家又养长毛兔,许合意从外边学了一门新技术:在给母长毛兔交配时,也让一个肉食兔一块儿交配。等两个母兔同时产崽,却把肉食兔崽扔掉,让母肉食兔帮长毛兔喂奶,这样有利于长毛兔快长。然而每当许合意将一些还没睁眼的兔崽子扔到猪圈里让猪开荤时,杨书兰都是哭求丈夫住手。丈夫不听她的,她索性跑到堂屋里放声大哭。这事情在村中一些人中间传为笑谈,但多数人还是说她心眼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