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鲁里亚语的翻译本身极其枯燥,而且内容无论如何都说不上重要,主要都是关于日常葬礼方面的描述。但是布罗诺斯基干得非常漂亮,而且事实证明,他的这一成就对拉蒙特而言,意义非凡。
——起初事情并非如此。坦白地说,当拉蒙特第一次听说伊特鲁里亚人这个名称的时候,布罗诺斯基的翻译研究工作已经差不多进行五年了。后来布罗诺斯基来到这所大学做一个年度学术报告,拉蒙特以前经常逃避参加此类学术报告,但这次他参加了。
事实上,他会来并不是因为他预见到了这次报告的重要性,也不是因为对报告内容感兴趣,而是因为他要在罗马语言研究大楼和一个毕业生姑娘约会。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则是为了避开特别讨厌的音乐会。约会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时间就结束了,令拉蒙特很不满足,但正是这件事把他领进了报告会场。
他很欣赏这场学术报告。残缺不全的伊特鲁里亚文明第一次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如何对付一门未被破译的语言则令他着迷。年轻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破译密码,后来,他把这个爱好跟其他一些幼稚的事情一起抛到了一边,转而研究更为神秘的自然科学问题,最终就是研究平行理论。
然而,布罗诺斯基的讲话又将他带回了年轻时代的那些乐趣中,比如说如何将一些随机出现的符号排列组合起来,更何况目前这个问题的难度还会给破解者带来的巨大荣誉。从广义上来讲,布罗诺斯基是一个密码学家,他对挑战未知领域的描述令拉蒙特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