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沈骆迟看她的眼神有点儿探究,“或者,我可以先弹钢琴给你听,让你适应。”
白一有点儿意外:“你会弹钢琴?”
“嗯。”沈骆迟应着,却没多说,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的小指。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白一的眼睛黑白分明,“我知道江非寒回来了,早晚得见的。”
该用什么描述当年的白一和江非寒呢?
或许是钢琴教室里的黑白琴键和金色落叶;或许是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和彩灯;又或许,是束之高阁的一部童话,和散落一地的烟灰。
深夜,白一从收纳箱底翻出一封信。信旁边,是一枚小小的雪花胸针。
白一将胸针取出来,捏紧了那封信,许久,又将信重新压回了箱底。
最后白一还是没买江非寒音乐会的票,买了另一场管弦乐的。
当天,沈骆迟一身正装,手插着口袋在门口等她:“你不是要直面困难?”
“你没听过‘循序渐进’这个词吗?”
“听过。”沈骆迟应得干脆,“我还听过‘临阵脱逃’这个词。”
白一剜他一眼,给自己披了件连帽外套。外套上,银白的雪花胸针闪闪发光,显得和她随意的装扮很不相称。
宁城的夏末,夜里有些凉。音乐会在夜里,加件外套,有备无患。白一的头发软软披着,她梳了两下,随沈骆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