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枪放回盒子,“我不是来带他走的。我昨天一晚上没睡,也想明白了。他既然不喜欢打仗,就让他留在您这儿做个花匠吧。”
“只当我没来过您这儿,也没见过冼之衡。这钱逢年过节给他买件新衣服,店里要是周转不开,也能拿去用。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他一直不好,以后也帮不上他什么。这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花厅背面,冼之衡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
姐姐对他不好么?
不是,姐姐对他特别好,是他太不争气。
谢琼很少和别人争执什么,冼青鸿既然是小衡的姐姐,要做什么她应下也就是了。
脚步声渐远,冼之衡听见冼青鸿说:“以后碰见什么,您给我写信,我能帮的都会帮。我现在在昆明的巫家坝航校做飞行教官,消息送到那儿就行。等以后调回四大队,我会写信告诉您新地址。”
谢琼的脚步顿住了。小衡也慢慢站起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谢琼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您是四大队的人?您……那您……认不认识许钧?”
冼青鸿本都打算走了,此刻转过身,颇为震惊地看向谢琼,“许钧?”
大约是从她眼里看到了希望,谢琼迫切道:“是,许钧,您认识他么?我好久没收到他的信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冼青鸿沉默了。
谢琼平日对什么都淡淡的,此刻却被这沉默弄得焦躁起来。她握着冼青鸿的手,不住地问:“他怎么了?他受伤了吗?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