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到,便担当起城市防卫的重任,为战事失败后他逃往台湾预设下伏笔。
在祖父轰轰烈烈的日子里,祖母则过得凄凄惨惨,人比黄花瘦。祖母这人比黄花瘦可不是李清照那种瘦法。人家是衣食无忧的瘦,祖母是衣食无着的瘦。一家数口的衣食来源全靠土地。土地收取了力气才奉献衣食,可这一家数口缺少的就是力气。祖母不得不把自己那点力气全使在土地上,她干,她没黑没明地干。最艰难的是下稻田插秧,祖母每每说到此事就流一回泪。这泪水的辛酸,我在农村务植水稻时才得到体验。稻田泥土稀软,双腿一下地就陷进很深,逼得人不得不很快移动脚步,力求站稳。这时候不禁想,祖母那三寸金莲楔入软泥,该是什么样的惨状呀!她如何站得稳?如何走得动?如何把那遍地的秧苗一撮一撮插入泥中再收回籽实?二十出头时,我在稻田劳作一日,腰酸背疼,双腿浮肿,晚上躺在床上少不了暗暗流泪。我不是为我流泪,是为我那可怜的祖母而泪水湿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