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随着夜色加深,那盏挂在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照得越来越远。我用脚踩着地板,一边在床上坐着,一边按着我的颈椎。我起身向墙角的洗脸盆那走去。用冷水洗过脸,并且休息了片刻之后,我觉得舒服了很多,但我离最佳状态还差得很远。我需要的东西太多了,需要一个家、一杯酒、一段漫长的假期和大量的人寿保险。我带上目前拥有的全部东西(一顶帽子、一支枪和一件外套),离开了那里。
宾馆没有电梯,走廊弥漫着臭味,楼梯配着扶手,扶手十分肮脏。下了楼梯之后,我一边将屋子的钥匙丢在桌上,一边表示自己要离开了。一个工作人员对我点了一下头,他的左眼皮上长着瘤子。于是一个墨西哥服务员去一棵积满了灰尘的加利福尼亚橡树后拿我的包,他身上的那件制服已经很旧了。他并没拿回任何东西,因为我根本就没带行李。接着他就为我打开了门,并露出了十分有礼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