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不像萧恪,自小儿屋子里就有成套的班子,由嬷嬷领着丫鬟们张罗一应的事。
而如今,他自是和以往不同了。
何嬷嬷忙上前来,给萧惟请了安,“四爷,热汤已经备好了,四爷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梳洗一番,厨上一会儿将早膳送过来。”
萧惟进了内室,里面一张填漆架子床,床上被褥一应都是新的,靠北面是热炕,地龙烧得很热,屋子里暖气熏蒸,一股子松竹的清香扑鼻而来,熏得他都醉了。
一道暗门通往后边的耳房,萧惟推开门,偌大的浴桶里,水汽腾腾,耳房里的丫鬟看到他进来,忙恭敬地退出。
雪白的中衣搭在座屏上,一个贵妃榻放在旁边,榻上是整套的新衣,针脚细密,衣领袖口处绣着不起眼的云纹暗绣,看得出做衣服的人有多么用心。
萧惟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若说他心里不怨恨花楹自然是不可能的,人在这世上,最有资格恨的,往往是对自己,没有养恩也有生恩的父母,大抵,他们才是这世上与自己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