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西尔维娅看着那堆派对纸帽,呼吸越来越急促。它们就像一屋子鲜艳的船帆,个个满怀期待地挤在客厅里。事情已经改变了。这段时间,甚至有根本不认识的人在街上把她叫住,直言自己有多么喜欢她的儿子。平时,家人都会去她两个姐姐的家里开圣诞酒会,因为地方更大。他们好多年没来西尔维娅家了。“X随时都可能到!”她高声宣布。随后,她小心翼翼地穿过几个跪在地上的外甥女,还有几个来自唱片公司的白皙女孩,拿起一碗全麦棍饼干零食。她实在太紧张了,险些没拿稳。接着,她又示意马尔科姆给客人发酒水,可惜他没明白,只朝她挥了挥手,就继续跟一个远房表亲聊天了。“去拿饮料!”她压低声音,对玛丽说。
“为什么要我去?”玛丽龇牙咧嘴地回了一句。
玛丽起身去拿饮料,西尔维娅则对母亲的护工讲起了X的故事。她们总是听不够。她说起带X去看《托马斯小火车》的事,那时他才三岁,边看边挥着小手。她还说起了有一次他摔破膝盖,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只微微笑了一下。“X一直都很特别,”她说,“你知道他见过奥巴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