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笑笑,不说话,他扒着饭,眼又朝屋外看,见那两只鹅就着小七的手里吃得脖子一抽一抽的,已完全乖觉了。
雨说来就来,豆子一样唰啦啦地敲在屋瓦上。一块油布塌下来半边,吴老太太抱怨起来。小七让老太太别动,自己利索地搬了架小梯子来,踩上去。那油布却相当沉重,一些陈年碎屑簌簌滑下来。
吴老太太连声叫着小心,小七仰起头,卷起的黑T袖口里伸出的两条胳膊,竹节一样长而韧,浮动在雨气里白得晃眼,领口里拔出一截脖子,也是修长柔韧的,向后弯去,像雨水里一朵折枝的白兰花。她腰与手臂一起使力,托起顶上的布幔。
小冷起身过去,两步蹬上梯子,从她身后够到那油布,“哗啦”一下拉了下来。
密密的雨线簌簌地淋着他们,小七将油布角整理好,她后仰的头正贴上小冷前胸,凉的雨气和他身上的热气蒸在一起,他的鼻息拂到她脖颈里,她浑身都被闹得痒痒的。他呼吸有些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