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皇权仍然不能通达四方,‘世族’这两个字,仍然是一个敏感词汇,妄议这两个字的人,被传出去,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也是荀若腾欲言又止的最大原因,他害怕桓温祸从口出,引火烧身,转而一想,这里是太子殿下秘密会晤的私所,极其隐蔽,在座之人也都是太子亲信,在这里,自然可以畅所欲言,况且,他也不想打断桓温的高谈阔论,怕伤了两人情谊。
所以,荀若腾仅动了动嘴唇,就窝在那里,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说话了。
作为当朝太子、天子独苗,刘淮无所顾忌,自然言传无忌,他完全没有洞察荀若腾的心理动态,不假思忖地说道,“要说天下闹腾的最欢儿的世族,自然是正在与方谷赵家对垒的曲州江氏了!”
刘淮话音方落,盛赞之声,便已被桓温脱口而出,“殿下英华聪慧,慧眼识真。假以时日,必是一代明君!”
刘淮自鸣得意,对桓温轻轻摆了摆手,以示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