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轩走到垃圾箱前掸了掸烟蒂,没正面答她,只说:“我都能应付,你放心。杨筱光那儿也不会有麻烦。”
他教她放心,她便真的放心,他连她的朋友都关顾到,这便没有辜负她为了他的难处而未能对老友如实和盘托出全部情况。
方竹莫名地安慰。她问:“在香港的时候,你一直在‘君远’做事情吗?”
“第一年在另一家,后来跳槽去的‘君远’。”
“其实,你——不做新闻,是——可惜的。”方竹说,她偷偷地留恋地觑一眼何之轩,“何之轩,你这样照顾我,我是很感激的。”
何之轩转过头来看牢她。
方竹说:“你什么都比我强,成绩比我好,工作能力比我好,办事能力也比我好。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冲动的要跟你结婚,你的今天也许会更好,比现在更好。你妈妈说的是对的,是我害了你。”
何之轩的脸慢慢扳起来:“方竹,你在说什么呢?”
方竹拳了拳手,发觉因为有伤口而无法拳住,她挫败地,落魄地,正对着他,说:“何之轩,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拖累的你,我受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应该的。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管我了——我情愿——”她想说的是“没有再遇到你”,可是说不出口,还在想,总不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于是继续说,“这样的我是不应该再麻烦你的,你本来就不欠我什么。作为老朋友和校友的情份,你已经做的很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