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暴躁残忍,”我补充说。可是海伦·彭斯不赞同我的补充,她默不作声。
“谭波儿小姐也像斯凯契德小姐那样对你很凶吗?”
一提到谭波儿小姐的名字,她那严肃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温柔的微笑。
“谭波儿小姐非常善良,她不忍心严厉对待任何人,哪怕是学校里表现最差的学生。她看到我的错处,就温和地给我指出,要是我做了点值得称赞的事,就大加赞扬。我的天性实在太坏了,一个有力的证明就是,即使她的规劝那么温和,那么中肯,也没能把我的毛病治好。我非常珍视她对我的赞扬,但就连她的赞扬,也没能激励我经常做到遇事谨慎、考虑周全。”
“这就怪了,”我说,“要做到小心谨慎还不容易吗?”
“对你来说是容易的,这我不怀疑。今天上午上课时,我留意过你,看见你很专心。米勒小姐讲课和向你提问时,你看来一点都没走神,可我老是要走神。在我本该仔细听斯凯契德小姐讲课,把她讲的全都用心记住的时候,我却常常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我像进入了什么梦境似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诺森伯兰 [2] ,我听到的周围的声音,是流过我家附近深谷的那条小溪的潺潺声。所以,轮到我回答问题时,就得先把我叫醒。而我刚才是在听幻想中的小溪声,根本没有听到老师讲的是什么,一下子自然也就答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