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再来一次,你会要了我的命的。四根,五根,六根——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有进步。”奥布赖恩说。
一根针刺进了温斯顿的胳膊,几乎同时,他觉得有一股无比舒畅的能将人治愈的暖流传遍了他的全身。疼痛几乎已忘却了一半,他睁开眼睛感激地望着奥布赖恩。望着那张深沉而又满是皱纹的脸,如此丑陋却又如此智慧,他不免心潮翻滚。如果他还能够动弹,他一定会伸出手去,搭在奥布赖恩的胳膊上。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深切地爱戴奥布赖恩,不仅仅是因为他终止了疼痛。他对奥布赖恩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其实,奥布赖恩是敌是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可以与之交心的人。也许,与其被人爱慕,不如被人理解。奥布赖恩将他折磨得几近疯狂,而且有那么一瞬间,可以肯定,他几乎要将他置于死地。这都无关紧要,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感情比友谊更深厚,他们是知己至交。虽然不曾明说,但是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们当面交谈。奥布赖恩在俯视着他,他的表情似乎在说,在他心里或许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说话时语调随和,像是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