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心事重重,就算是晕倒也没能晕多久,后半夜就醒来了。
她睁开眼,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躺在什么地方,偏头看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手里的手机荧光照着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南音怔怔地看着他。
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的人,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恰到好处,又不合时宜。
“不认识我了?”他笑。
“……”
南音依旧只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一动不动,脑海里滚过无数念头,越来越清晰。
顾久开了床头灯,灯头转向自己:“现在看清楚了吗?”
“……”
看清楚了。
看得很清楚了。
南音缓慢地说:“是你。”
顾久从保温瓶里倒出半杯水,晾着:“我怎么?”
他怎么?他居然还敢问他怎么!南音想明白了所有事,刹那间怒火滔天:“去世的老人……!”
南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每吐出一个字都好像是在撕扯着声带,她一个在戏台上唱了十几年戏的花旦,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么难听的声音。
她狠狠咽了口水:“……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儿子也只是在厂里打工的,这样的家庭,哪来的精力和人手三天两头上我家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