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四中午,出门两个小时不到,王枫又回来了,身后跟着正在吃汉堡的小花,因为嘴角破了,张嘴小心翼翼,但分明又饿得不行。颧骨上瘀青,左手手腕处也结了一块血疤,走路踮着脚,膝盖受了伤。昨天晚上被她“爸”打的。小花昨天的收成不错,回到家“爸妈”还没回来,她躺到地铺上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发现口袋里少了三十块钱。旁边的兄弟姐妹都摇头,“父亲”就火了,一顿胖揍。
行健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米萝说:“先揍丫一顿再说。”我说:“还是自己家好。”王枫问行健要了一根烟,吸得那个狠,每一口都想要了烟的命似的。
“要不——”王枫说,“把小花送回鹰潭?”王枫说得很慢,我相信这个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是送回去就完了,而是要替她找到亲生父母。跟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小花小口咀嚼汉堡的声音。
“小花,你想回自己的家吗?”王枫说。
小花也愣了,把我们四个人轮番看了两遍,恐惧地说:“我不知道。”“小花别怕,跟哥哥说,”王枫把水杯端到她面前,“你想回家吗?”330“哥哥,我真不知道。”小花哭了。